当六道沈默的重影浮现在眼前时，周苍瞳孔蓦然紧缩。
他和叶轻尘几乎是形影不离，更了解这九绝剑法的学习难度。
他当年不是没试图学过，只不过因为太难，自己又无法同时兼顾刀法和剑法，因此不得不放弃。
即便是叶轻尘这个名义上的豪门第一天才，学习九绝剑也足有三年之久，可三年来，他也只悟透了第一重，始终无法突破第二重。
所以，当沈默用出第二重的时候，周苍心下甚至有些嫉妒。
嫉妒沈默在绝学上的绝顶天赋。
台下，叶轻尘满脸苦笑，他想过沈默回提前他一步，可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
分别才一个多月，身恶魔已经学会了第二重，两人天赋上的差距，不可谓不大啊。
沈默本体还没动，其余五道分身便合力挡住了周苍这一击。
周苍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再看向沈默，眼里的凝重之色愈发浓郁。
仅仅在一个月之前，沈默要扛下他的进攻还很难。
可如今一眨眼的功夫，沈默已经拥有了和他正面硬碰硬的资格。
周苍心思百转，眼里再度浮现火热的战意。
沈默的蜕变，并没有让他感到畏惧，反而激发了他体内全部的斗志。
这就是属于一方天才的心性，即便对手再强大，也不会临阵退缩。
望着台上龙争虎斗，你来我往的两人，下方众人尽皆心生感慨。
“老关，你当年也是实打实的度劫四转，倘若对上这两个小子，有几分把握胜出？”
“五分吧，老夫可是经历过不少生死之战的。”
“你确定是五分？我怎么觉得你没什么底气？”
被称作老关断了一手一脚的老者涨红了脸，看了看上方的战斗威势，又悻悻把头埋低。
“四分，不能再少了，老夫没废掉之前也很强的。”
这一幕，引得下方众人哈哈大笑，同时一阵老怀大慰。
如果仔细观察就不难发现，场中许多已经‘废掉’的强者，眼眶都有些湿润。
“我人族的天骄，一代比一代出色了。”
“放眼十年前，那异族的顶级天才，也不过度劫三四转的实力，我们在世家选拔战场上的尖端战力，终于可以和对方持平了。”
“老夫现在甚至开始期待，这几个小子能在试炼之地绽放出怎样的光芒！”
“无论如何，当他们踏足北疆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是人族的英雄！”
“……”
一群人低声交谈着，连带着花楼月也是面色复杂，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