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管家领着家仆过来。家仆手中的托盘里摆着一枚金丝镶边的纽扣。
这纽扣顾桥看着眼熟，看上去是用在女子旗袍上边的，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老夫人，这纽扣多半是凶手留下的。那家仆是被利器砸伤后勒死的，看来呀，这凶手是个女的。”
小姨战兢兢瞟了眼纽扣，望着上面的血迹心底打颤。
“嗯～”赫老夫人微微颔首，可转念为难道，“可是在赫公馆里，哪个女子会如此狠心，下此等毒手？”
小姨凤眼转圈，心中已有谱，唯唯诺诺道，“这家仆只是个送樱桃的，那凶手昨晚定是在西院做什么被那家仆发现了，才被残忍灭口。我看呐，这事儿就得从西院查起。”
顾桥静静听着，脸色坦然，不为所动。
赫老夫人紧锁眉头，听着小姨的建议，心里觉得有理，“这事儿不论从哪儿查起都是要查，赫公馆出了这等子事，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清清楚楚。”
随即，她吩咐下去，“肖管家，多派些人好好彻查此事。凡事涉及查案，赫公馆任何人都只许配合，不得违抗。”
“是。”
......
从东院出来，兮儿就在身边小声嘀咕，“夫人，我怎么觉着方家人故意将这事儿往您身上推。”
顾桥淡淡然，没有回话。
兮儿心里不平，又道，“夫人，您说我们在赫公馆生活得好好的，为何老爷还让方家小姐住进来？人多事就多，您看她们一来，我们就没安生过。”
顾桥听到此处放缓了脚步，扫了眼天空飘落的雪花，“兮儿，你可知道当年赫公馆大火的事？”
兮儿摇头，“这个倒是听说过，大老爷赫大夫人，还有他们的两个儿子都惨死在这赫公馆内。唉……”
“这不是听说，这是真事。”
顾桥停在一棵梅树下，望着梅树的眸光清冷悠远，冬日的梅树，乌树白雪，空枝头，数朵小花苞，格外清新。
她淡淡吐了口气，“奶奶遭受如此大打击，在赫公馆悲伤至今。我想老爷之所以让方家人过来，还答应替方家堂亲寻工作，也是为了让这里多些热闹，让奶奶不寂寞罢。”
“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方家人处处争对您......就拿上次的事来说，要不是夫人您机智，还有老爷帮衬，只怕后房的事早已败露。”
兮儿咬了咬唇，心里愤愤不平。
顾桥的眉微蹙，思虑了一会儿，道，“兮儿，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快半年了。怎么了，夫人？”
顾桥转过了身，一脸肃然，“今日的话我以后再不想听到。往后，记住自己的身份，哪些事该说，哪些事不该说都要铭记在心。否则，在赫公馆出了什么事，我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