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容云看她捂着被子缩在床角落,没有靠过去动她,而是重新穿上风衣,对着床上的人儿嘱咐道,“今晚自己好好睡觉,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这就走了?......
顾桥虽然捂着被子,但这次学聪明了,在被褥隆起一个小洞口,方便呼吸空气,又能听到外面的响动。
听他真的要走,顾桥心里五味杂陈,不会真打算去找方浅颐?
虽然嘴上巴不得赶他走,可真走了她心里又不愿意。
顾桥,你脑子被驴踢了。学什么女人磨磨叽叽。
她探出半个脑袋,对着男人点头,语气毫不留恋,“嗯,去忙吧,我也要睡了,不送。”
男人眸光暗了暗,脸色明显不悦,连声音都重了几分,“就这么着急送我走?”
顾桥低了低头,没说话。
她能说什么,难道要说,‘别走呀,老爷,我舍不得你走~’
男人见她不说话,脸上怒意更明显,愤然离去。
重重的摔门声传来,顾桥噘了撅嘴,就不能温柔点!
她爬到窗边,看到人已经走远,想起后房的病人,她随意披了件风衣出去。
后房,医生被安置在隔壁的小房间睡觉,听闻夫人过来,他赶紧赶了过来。
“人怎么样?”
顾桥仔细端详了女孩的病情,比起下午稳定了不少。
医生哈腰,恭敬道,“夫人,有样东西我想还是要让您知道。”
顾桥眸光一凝,“什么东西?”
那医生从桌上取来一小块拿布料包着的小物件,在灯光下摊开,是一块带血的木屑子。
“就是这东西引起的感染,它在病人手臂里发现的,因为衣物挡着,今天发现时已经化脓。”
顾桥接过布料,举起来看了个仔细,这就是普通的木屑。
只是,为何会残留在她手臂上?
医生似乎察觉出她的疑虑,小心翼翼道,“夫人,这伤口的周围有严重的淤青,怕是之前被木棍严重打过,万幸骨头没断。”
顾桥的背脊就如被击中了般的震惊,身体的寒从头顶凉到脚底。
这个赫公馆里到底为何这么做?竟对一个孩子,下手能如此嗜血凶残。
她久久凝着病床上昏睡的女孩,若想揭开这个谜底,唯有救活她,等她自己说。
“她什么时候能好?”
良久,她倒吸了口凉气,清清冷冷的问。
年轻医生被她冰冷的质问吓得有些心悸。这夫人姿色绝美,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浑身散发着冰冷疏远的冰美人气息,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