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阳想要扶她起来，却忘了自己触碰不到她。
扶了个空，他才苦笑着抱歉：“阿云，对不起啊，我不能扶你。”
女人眼眶瞬间浸湿，唇瓣哆嗦：“阿阳。”
她挣扎着想起身，可奈何浑身失了力气，试了一次没能成功。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云杳杳将她扶了起来，平静的眸光直视着女人，“你叫莫云？”
之前听女人讲了这么久的故事，可她却从未讲过她的名字。
女人点了点头。
云杳杳话不多说，直入主题：“你以这个方法收集怨气，怨气影响了你的心性，却并没有影响你的记忆。我想知道，那黑袍人除了交给你复活之法外，还有没有告诉过你其他的东西。”
莫云回忆了两秒，这才缓缓道：“他只告诉我，用怨气能复活阿阳，却并没有告诉我具体操作的方法。而我平常做的，也只是收集怨气而已。”
莫云一边回忆一边告知云杳杳她所知道的所有有关于黑袍人的事。
云杳杳抓住了一个疑点：“你都收集了二十几年的怨气了，还不够？”
莫云摇头：“不够，那个人告诉我不够，我一直在找不同的容器，一个满了，便按那人的要求，将容器送到一个地方。他说等我将怨气收集够了以后，就会告诉我复活阿阳的办法。”
“什么地方？”云杳杳问。
“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亭台楼阁，有点像古建筑，只不过，我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也不知道那里究竟在何处。”
“古建筑…”云杳杳拧着眉头。
难道是她父母那晚所去的那个地方？
那里究竟是何处？
那黑袍人又究竟是谁？
那人又为何要收集怨气？
莫云：“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云杳杳思绪回转，“你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未完成？”
莫云微怔：“心愿啊…”
她现在依旧是那副干瘪的骷髅皮囊，没了怨气，甚至看起来还要更老了几分，只是整个人身上，较之前而言，多了种平和的味道。
她盯着前方，眼神有些空洞：“我是不是要死了。”
莫阳连忙轻声道：“阿云，生与死并不重要。”
“阿阳，如果没有复活之法的话，我早就随你去了。”莫云转头看他：“我早就该死了，如果我当初陪你一起死的话，至少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粗糙死瘪的触感让她愣了愣。
她低头嗤笑了一声：“这二十几年过去了，我做了这么多有违天理的事，以这模样去死，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