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似一瞬间老了许多，看着万朝宗的眼神也不再像从前一样有神。
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你，你母亲跟常人不一样。”皇帝好似是将心里的憋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一旁的尘念微微皱眉，什么叫跟常人不一样，难不成万朝宗的母亲不是人类？尘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万朝宗眼神冰冷，手掌在袖子里忍不住的颤抖。
“当年诺儿做出得一些事情牵扯到了朝中权贵的实力，情急之下便有人开始下杀手。”皇帝语气缓缓，好似这件事就发生在眼前，那样真切。
当年事情，皇帝心中不是没有愧疚，当年刺杀万朝宗母亲的人如此之多，可是他为了私心并没有出手阻拦！
而这些，在万朝宗羽翼渐渐丰满以后便知晓了。
“有一日我实在愧疚，想去看看诺儿，却发现她身上的伤口可以自行愈合，从来没有任何一种灵力可以如此快速，就连，就连如今萧皇后的治愈灵力也达不到那样的效果。”皇帝说到这里，眼神瞳孔放大，好似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后来，后来我屡次试探，发现你母亲的确异于常人……”皇帝忍不住的颤抖，心中不知是愧疚还是惊慌。
“所以你就默许那些人，甚至是自己动手将她推向深渊。”万朝宗怒吼着，一双桃花眼很是悲愤。
看着眼前万朝宗如此暴怒，皇帝身形微微一颤，当初…当初他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啊。
派去刺杀诺儿的人并没有带回尸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认为诺儿还活着，只是太过于伤心不愿意再来见他。
这么多年，万朝宗第一次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从前支离破碎的消息拼凑在一起，仿佛一柄极其锋利的刀子剜着万朝宗的心血。
尘念看着眼前垂老的皇帝，心中不免替万朝宗不忿，“是你为了自己的权利而抛弃了心爱的人，既做了一个负心人更没做好一个父亲。”
父亲！
这个词荡漾在皇帝心尖，皇家父子向来是先君臣后父子，对于父亲这个词，皇帝一直都是陌生的。
万朝宗冷眼看着榻上的皇帝，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对于这个人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遵守你的诺言，便会平安无事。”万朝宗冷声说道，并没有施舍一点眼神给皇帝。
看着昔日还在自己制衡之下成长的孩子，如今已经是自己唯一的生路，皇帝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万朝宗拉着尘念的手离开了营帐，黑沉沉的夜色下，尘念看不清万朝宗眼中的神色，只是觉得眼前这个人浑身都是寒气。
走了好远一段路，万朝宗才将紧握着的手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