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莹初时还道他是个落魄贫儿,但见他点起菜来,却又有大家之风,不由疑心四起。
只是这子点了这么多,三人吃又吃不完,浪费起来倒是混不把自己当外人,心中暗自腹诽:
“这怕不是个骗子?”
但见吴翟始终笑意盈盈,似乎不以为意。
待了一会儿,渐渐不耐,见这子在这穷显摆,于是向二要了两盘生牛肉,准备出门去喂那双白雕。
站起身来,两步走到这少年身后,忽然发现他虽脸上满是煤黑,但颈后肤色却是白腻如脂,肌光胜雪,顿时心中明了,向吴翟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走出门去。
不一会,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
吴翟每样一尝,随口便赞。
那少年甚是高兴,于是高谈阔论,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吴翟在临安住了十年,倒也能与他相和。
再过半个时辰,酒菜摆满了两张拼起来的桌子,韩莹回来,也不道破,只是默默吃喝。
那少年酒量甚浅,吃菜也只拣清淡的夹了几筷,忽然叫店二过来,骂道:
“你们这江瑶柱是五年前的宿货,这也能卖钱?”
掌柜的听见了,忙过来陪笑道:
“客官的舌头真灵,实在对不起,店没江瑶柱,是去这里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让来的,通张家口没新鲜货。”
那少年挥挥手,又跟吴翟谈论起来,听他是从蒙古来,就问起大漠的情景。
吴翟便将黑白雕大战,红马闹马群等诸般趣事一一来,那少年听得津津有味,不觉拍手大笑,神态甚是真。
过了一会儿,那少年道:
“咱们了这许久,菜冷了,饭也冷啦!”
吴翟笑道:
“让他们重做便是。”
那少年点头一笑,正要叫店二,吴翟又道:
“算了算了,这里的饭餐已经尝过啦,咱们再换个地方吃罢!”
于是挽起韩莹,当先走了出去。
店二在后面叫道:
“大爷,还没有找你钱呐!”
吴翟一挥手道:
“赏你了!”
店二欢喜地的去了,又帮吴翟去牵马。
韩莹忽然问道: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道:
“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
想了想,又问:
“姐姐,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