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寻着声音走了进去，鹅黄色的落地灯下，一抹修长的身影正安静的坐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束鲜艳欲滴的郁金香。
看到她进来，霍季川脸上的表情没有多波动，男人勾了勾嘴角，继续开口：“小七！”
小七……
上次明明就是这个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可他们都瞒着她。
司念想说话，想叫小九的名字，可张开嘴喉咙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酸涩得厉害。
没见司念过来，霍季川无奈的笑了笑，只好转动轮椅慢慢朝她走过去，直到停在她面前。
霍季川抬眸看着司念，不知何时，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身体微微颤抖着……
霍季川的心抽痛几分，将郁金香放在旁边，伸手握住司念的手。
“别哭，我不是找到你了么，嗯？”
小时候，她每次跑出去找不到路回来，只等一个人悄悄躲起来哭。
不过，每次他都会找到她的。
听到霍季川的声音，司念的眼泪更加止不住，夹杂着哭声，不清不楚的开口：“对不起……”
“没关系。”霍季川将郁金香递给她，“小七，送你的。”
当年他没有帮她摘到的花，现在给她了！
“别哭，你还怀着孩子。”说着，霍季川的视线落在司念肚子里，抿着薄唇，目光有些黯然：“才多久没见，肚子都这么大了。我听战牧擎说，孩子跟你都不会有事了。”
如果是这样，他就放心了！
司念没说话，就这么听着霍季川声音不重不缓的响起。
“小七，对不起，瞒着不让你知道，是因为不想让你看到我这幅样子。”说到这里，霍季川目光顿时变得自卑起来。
她心目中，记忆中的小九不该是他这样半死不活的废物。
司念摇头：“小九，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恨不得立刻跑到你身边问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真的很高兴你还活着……”司念边说边哭，“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一定会！”
小七这样说，霍季川有些感动。
至少这么多年了，小七心里还是有他的，这样就足够好！
“小七，过来让我抱抱你。”霍季川目光深深的盯着司念，眼睛跟着泛红，朝她伸出手。
司念没有半分犹豫，大步走了过去，俯身用力抱住霍季川的脖子，将头埋在他怀里。
本就感动得痛哭流涕，这样子抱，司念彻底崩溃了，忍不住哭出声来……
“小九，小九……”司念的眼泪滴滴答答全部落在霍季川纯白单薄的衬衫上，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她滚烫的泪水，连带着身体也控制不住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