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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三娘继续说:“所以这一次三小姐你去了,老太君又想起她来,让大老爷带着钱帛把她讨过来,拜了祖祠,正式认了外孙女,四月初二出发,上京当娘娘去了。奴家的马车就远远随在她们的马车后面,图壮个胆,半路上,我远远听见她们在马车里闹哄起来,我探头一瞧,原来是四小姐跟祁小姐闹起来了,让二小姐的那个女保镖把祁小姐的嬷嬷绑了,四小姐又亲自大耳刮子打祁小姐,打出来一脸的鼻血。隔日又听前面车上说,四小姐的人不见了,他们疯找一通,实在找不到,就商量着上报四小姐感染时疫死了,尸身火化了。二小姐不依,那些公公就说,再报一个她也染了时疫,直接发回本家,也不能重新议亲嫁人,只好庙里当姑子,二小姐才吓得不敢再言语。”

“后来呢?”夏暖燕问,“你们怎么遇上的蒙古兵?”

廖之远沉声说:“当年的百万元兵已全部铩羽,只有小部分骑兵为大明收编在西北和东北,人数不足五万,由圣上的心腹和宁王共同掌管,只守边境,无旨意不得穿州过省,中原不可能有蒙古兵。”

戚三娘又流出泪来,抹脸说:“隔日,二小姐和祁小姐的马车入了京城,我的车是继续往北。走了几里地,到了没有人烟的地方,奴家突然哈欠不止,身上滚烫难受。然后那赶车的车夫马平安就露出了强盗嘴脸,压着奴家施暴,完了又夺了我的包袱和儿子,驾着马车跑了,将奴家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地。”

“哈欠不止,全身发烫?”夏暖燕皱眉,“你中了春药。”

戚三娘点头道:“我刚要羞愤自尽,四小姐突然从一旁草丛里窜出来,说要带我回扬州,我一想,好死不如赖活着,回扬州找大少爷吧。谁知沿途每走几里地,我就哈欠一场,发作一回,然后就有路人来非礼,而且每次一到这个时候,四小姐就没人了,我连求助的对象都找不到。如此反复几次,我才醒悟过来,她在对我下药,让我做娼妓替她赚路费。她一招徕到生意,先收足了银子,再用药迷了我,任凭那些人渣欺辱我,她自己躲到一边。”

青儿听得打了个哆嗦,骂道:“罗白芍真不是东西,她没路费自己要饭去呀。”

“于是我又想死,”戚三娘擦眼泪,“可临死之前也要捉弄她一回,我找到了她那一瓶歹毒的药,强灌着她吃了两口,把她推到大路上。过一会子来了辆华盖马车,车夫叫她让路,她却笑嘻嘻的脱衣服,车夫问里面的主子怎么处。里面的主子下了车,是个极英俊的年轻男人,突然说,她看着眼熟。男人的随从说,她是罗家四小姐,曾在罗府见过一回,上次也是拿着毒粉当玩具,药了她自己的祖母。”

夏暖燕蹙眉,年轻男人?还见过罗白芍药老太太,莫非,那人是朱权?

戚三娘的声音转为忐忑:“四小姐自己把自己脱得只剩一个肚兜,在大路上调笑那个年轻男人,男人想了想说,送到后面去。那随从就拎着四小姐飞了。等马车走后,我心中好奇,就跟过去看,走了不到半里地就听见一大帮嘈杂的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喝酒赌钱等等的说话声,但那些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走进了看见野地上并排十几个蒙古包,出来的军爷打扮的人,也是带着皮毡帽、留着卷胡的异族打扮,我才知道他们是蒙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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