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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针竟然带出一道血线来,可见再晚半刻,云岐针法都回天乏术了,夏暖燕在心中暗骂自己,窦默当年创此针法历尽艰辛,相信本意不是为了扬名而是为了救人。传承了他的针灸术,她竟然在一个垂死之人面前犹豫要不要救的问题,若是窦默地下有灵,只怕要爬出坟墓骂她。

如此施针半柱香工夫,那女人悠悠醒转,夏暖燕才有眼睛去看她长什么样,这一瞧,有点愣住了。好眼熟的一个女人,三十岁上下,眉尖蹙在一起,乱发蓬地,这么一个狼狈模样都遮掩不住她的美貌,是种很大气的美。夏等眼熟到这个地步。

女人咳嗽两声,说话时嗓子像风箱:“死人,臭男人,谁让你救我,我要杀了你,我说了不让你救的!”

夏暖燕留下一句“我不是男人”,起身就欲出去叫人,顺便逃跑。那地上的女人又嘶嘶叫道:“你怎么会这么高明的针灸术,你是什么人?你带着少女体香,你是个女人!你别走,你回来!你的这个不是普通针法,你是罗家的还是窦家的,你来这里卧底有什么意图!”

夏暖燕被她这一串话吓了一跳,连扎这个女人哑穴的心都有了。可没等她“恶向胆边生”,外面已闻声冲进来了一个老婆子,搭眼见了屋中情形,一大通咋咋呼呼,盏茶工夫就引来三个人,又闹哄了一晌,有个高大英挺的中年男人从门那边箭一样的射过来,扑在轻生女子的身边,将她的头垫在他的膝上,大颗的泪珠砸在女子的脸上,叹曰:“夏苦来哉,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

女子哼哼说:“我是被强迫的,我自己从来没承认过,你们父子都是强盗,我只向下一世寻个干净去。”

男子闻言变色,向屋中挥手撵道“都给本王出去”,已经挪动到门口的夏暖燕,迫不及待地要第一个跑出去。可那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却不放过她,一嗓子叫道:“那个穿绿鞋子的,他不能走!把他拦住!”

众人都低头看自己和别人的鞋,看了一阵,夏暖燕自认倒霉地发现,除了她一人,别人没穿绿鞋子的。于是众人退出,夏暖燕滞留在房间门口,心中百念转过,都没什么实际用处,最后除了念一句“阿弥陀佛”也只能袖手闭口了。那个男人自称“本王”,他一定是燕王,轻生女子是他的妃嫔,还洞穿了她的秘密,怎么办,她栽到这里了?这一次?

燕王问膝上女子:“你留下他做什么?他服侍你出错了?拉出去打就是,你又夏苦为此费神。”女子却阖着眼皮不语,夏暖燕心吊在嗓子眼儿里,然后燕王挥手了,“出去吧,月银扣一半。”显然,他不知夏暖燕是半路插花的客串小工,一毛钱没拿他家的呢,又从哪儿扣半。

夏暖燕略喜,以为那女人伤了嗓子,不能发声了。于是她恭谨地谢恩退出去,一步,两步,三步,“站住!”那恩将仇报的女人叫出声来。

“怎么了?”燕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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