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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廖之远的同僚吗?”孟瑛继续出选择题。

夏暖燕摇头说:“不告诉你。”

孟瑛的双目瞪得比牛眼还大,得出了结论:“她喜欢廖之远的同僚,她的心上人在锦衣卫中!是谁?他是谁!高绝?陆江北?段晓楼?宋非?杜尧?蒋毅?蒋邳?”

夏暖燕晃荡着脑袋说:“不告诉你。”她“啪嗒”打开锦盒,见里面有根做工精致的双鱼形木簪,香味儿袭面而来,她不由挑眉道,“沉香木簪?材料是上等的,可惜雕工差了点,材料与雕工如此不匹配,莫非此簪乃是出自三公子你的手艺,要赠予青儿的发间佩戴?”她笑目一眼孟瑛涨红的脸,揣测说,“你将价值几百两的锦盒儿送我,等我打开锦盒的时候,你就突然冒出一句,‘啊,原来里面还有根簪子哪!看样子不是什么值钱货,也不适合你戴,你就随手送给廖青儿戴吧!’我猜得对也不对?”

孟瑛一下被戳穿心事,又听闻廖青儿已“移情别恋”了,心中又怅然又恼火又酸溜溜,暗道,她又不是上等美人,怎么还有别人惦记她?总之是五味陈杂,复杂得紧。又被夏暖燕嘲笑,让他更加生气,一把夺回沉香木簪,转身就走,再无言语。

他夺簪子的时候,夏暖燕倒愣了一下,因为她这才发现,孟瑛白皙修长的左手五指上面,至少有六七处红肿的小口子,像是小竹刀削出来的,莫非?难道?还是说?

望着孟瑛走远的背影,夏暖燕独自回味一下他的那“三个”问题,又发愁了一下孟瑛说的孟兮说她有不孕之症,自己搭脉细细勘探一番,却是无果,见夜已深了,她转身回房。推门而入,但见青纱帐中,孟瑄正睡得香甜,她的心头顿时也有种甜甜的感觉。

孟瑄的眼睛问题,她为他瞧伤病,却瞧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似受了伤的样子。本来要去问师父,可对方已离开,而且态度中一直有几分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旬月内孟瑄就能好。她只好稍安勿躁,道一句,但愿如此了。

脱下绣鞋上床,她从后方环抱着孟瑄温热的背脊,缓缓合上双眼,深眠侵入她的意识,也暂时冲淡了她的愁绪。

被孟瑄的体温熨帖着,这一夜她睡得非常安稳,一个梦都没做,尽管昨夜睡前遇到血淋淋的事件,又听孟瑛胡扯了半天,原本她还担心,入眠后会被可怕的噩梦缠绕,不过一觉醒来之后她松了一口气,这一觉是温暖而踏实的,是她这两个月以来睡过的最好的一觉……

睁眼就瞧见孟瑄的后脑勺,发髻还绑在头顶上没打散,这样睡久了脑仁儿难免发酸,她暗暗怪自己太疏于照料他了,就是个普通的粗使仆役,应该也能想到这一点吧,她居然没给他散发就让他睡了一夜。连忙亡羊补牢地将他的发髻拆开,一面轻柔地给他拿捏发间解乏的穴位,一面轻拍他的肩头,唤道:“孟瑄!孟瑄……沈适,该起床了,天亮了。”

当然知道孟瑄是听不见她说话的,可她倒正好趁他还听不见的时候练习一下,免得日后对着能听见的他喊不自然……相公,该起了,你该去城防营点卯了!等日后到了京城或山海关,她是否就该这么叫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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