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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找你有事!”喊了两声无人应她,想到反正孟瑄听不见声音,不怕吵醒他,于是她又连续仰天大喊了几声“师父”,声音飘荡在白沙山庄的上空,将夜间栖息枝头的鸟儿都唤起了数只,可就是没将新拜的厉害师父给叫来。

夏暖燕怀疑孟兮是不是丢下她和孟瑄,独自去办什么事了,想到孟瑄现在也是病号一枚,她自己也是一个没有内力、全身虚软的普通人,连那“合禾七日清”的蛊都未弄清白,懂得“治病一阳指”的陆江北等人也不知所踪,并且,她和孟瑄现在住的可不是自家后院儿,而是危险重重的白沙山庄,饿狼环伺的锦衣卫据点。如今唯一一位看上去实力最可靠的师父,他老人家大半夜的跑哪里去了?

无奈的夏暖燕再叹口气回房,看一眼在帐幔中正呼呼熟睡的孟瑄,她脑中又胡思道,孟瑄之前亲了自己好多次,不会是又像段晓楼那样,朱砂痣不在她的脸上,是因为又闲极无聊,所以跑到孟瑄的身上“串门”去了吧?!

心下一慌,她连忙走进矮榻前,一把拨开青幔,狠狠掀开被子,想在孟瑄身上找到那一颗见鬼的红痣,再将之给“亲”回她自己身上,让它只祸害她一个人。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她就去脱孟瑄的中衣和裤子,要在他身上好好地找一找,谁知手刚一搭上他的腰,他的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含混的呓语。

他说的是:“素心,别闹,我累死了。”

素心?萧素心?

“……”

她一直热乎乎的心头,突然就感觉仿似被凉水一浇,热乎气儿消散得无影无踪。跟她在床榻上一通缠绵的孟瑄,在睡梦中却叫出了另一名女子的名字,为什么会这样?孟瑄对她的情意,她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并且感念在心里,一直都把“深情”和“专情”划上严格的等号。难道说他在对她的“深情”之余,还要再分点儿“残情”或其他什么“爱情”“友情”“怜惜之情”给其他女子吗?

默然站了一会儿,她轻轻为孟瑄盖好被子,掩好帐幔,转身走出房去,再轻轻关好了房门,走到拐角处的回廊上望月。

对月亮瞧了半晌,她就也没那么生气了,她自己尚且没做到一心一意,又怎能要求孟瑄只喜欢她一个呢。孟瑄如今都变成如斯模样了,她瞧见他,只有说不出的心痛,哪里还生得起气来。他冒着将会永远眼盲耳聋的危险,吹风沐日地跑来白沙山庄寻她,这份情意实在让人感念,就算不是他的唯一,她也一定是他的最爱了……

这样一想,她心中顿觉好过很多,只是胸口就像塞着团儿棉花那样气闷,也不顾黑漆漆的山庄中是否有潜伏的危险,就转过回廊去,溜达到中庭假山附近,百无聊赖地察看那些打斗后留下的痕迹。究竟幸福和什么样的生活能划上等号呢?人的心有多大,要填多少幸福才能满足欲望呢?

“娘娘。”

此时已是子夜霜华,背后冷不丁响起这个声音,让夏暖燕大感惊慌,听着声音耳熟,仔细辨认后发现是雪枭十三郎,看来那种程度的摔跌,是不会让他殒命的。适当调整心情和表情后,夏暖燕缓缓回身,微笑道:“雪枭君,你怎么还在此处逗留?你不是形容说,山庄是个绝对杀场,一走出来就被羽箭射成刺猬,可如今一瞧,倒是颇安定,你怎么不趁机溜出去,回你的东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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