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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什么身体心里没数吗?大病初愈不知道爱惜,还敢吃这些个肥甘厚腻的东西!”

于是,十几桌的人就看见,向来皇帝老爷一般的人,在他面前没有人敢大声说话的人,就这么被一个小姑娘指着鼻头数落。

钱老爷这辈子就没被人数落过。

谁对他不是俯首帖耳,卑躬屈膝的。

如今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竟破天荒头一遭被一个女娃娃骂了。

他尴尬地举着杯子,像个犯错的孩子。

钱老爷心说:大长老,您也知道我这么大个人了,能在老婆孩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吗?

钱夫人剜了他一眼。

活该,不听大夫的话被大长老训了吧。

钱一凉捂嘴偷笑。

哈哈哈,他老爹也有今天。

其他旁系、支系的钱家人: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钱老爷下不来台,眼珠子东瞟瞟西瞟瞟,愣是不敢乱动。

反倒是钱一凉的一个就嫁在本城的姐姐,笑眯眯地拿走他的杯子,压下他悬空的手。

“长老发话了,爹您可要听着。”

得救的钱老爷连忙对青烟点头,“我听我听,大长老说的我都听。”

青烟嗯了一声,“我有点累了,你们慢慢吃。”

钱老爷一听她说累,连忙推儿子带师父去休息。

“院子早就收拾好了,清静又高雅,肯定能让大长老满意。”

青烟来过钱家,也清楚钱一凉的审美,对于眼前的土豪金也就没觉得多惊讶。

从风第一次来,就有点不适应。

青烟随便洗漱了一下就休息了,从风被请到了另一个院子。

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过了多少长廊才到。

“为什么我们不在一个院子?”

不是一个屋子他能理解,两个院子几乎隔了一个城,他们钱家得多大?

从风怀疑他故意显摆,作弄自己。

钱一凉本就是故意的,他故作正经道:“那边是女眷,这边是男眷,住在一起,岂不是要坏了师父的名节。”

他都说得这么严重了,从风也不好再说什么。

早知道是这样的,他怎么样都要阻止她来钱家。

青烟来不是真的为了享受,第二天,她没听到外面动静就起来了。

外头都是等着伺候她的丫环,站成一排。

有钱人家规矩多,端水盆的,拿巾布的,端漱口茶,还有痰盂,一个丫环拿一样东西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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