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一幅画,这是谁说的?一点不假。
这份最初的萌动,心无杂质的简单和纯粹,将随时光的流逝而日渐永恒。
第三次见沈逸唯的每一个细节我仍然记忆犹新。
就算后来我因他在痛彻心扉伤心难过时也无法否认这最初的美好。
那晚沈逸唯在月下送我回家后,难得父母两人都不在家,第一次一个人在家的我起初真的是翻来覆去,辗转反侧,难以安睡。
我脑子里浮现出好几百幅将来各种可能再见到沈逸唯的画面,甚至编好了我们再见面时的有趣的对话。
我自编自导我俩再见面时的场景与对白,他一句来我一句去的,婉转含蓄,言传意会,有趣极了。
我自认为我们对话的锦言妙句不逊于五千年历史长河遗留下来的任何暗恋经典对白。
这些想像的画面一直延续到我们已老,地老天荒。
反正是不可能成真的事,还不如就尽情打开少女想像的翅膀,异想天开,胡思乱想涂抹成一幅绝妙画卷呢。
万一将来某些画面果真成真了呢?那岂不是人生最浪漫的事情!
这样一想,自信倍增。我索性打开有些手生的画夹,兴之所致,画了一幅一对中年男女月下伴归图。
可想而知,这美妙画面的主角肯定不是我的父母这样的平民务实型夫妻。
我画的就是我和沈逸唯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在庆祝我们第一次望月的纪念日。
画面上,我俩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看着我信笔涂鸦的画面挺有意境,我意犹未尽,又不惜慎重题上我轻易不落的墨宝。
各种题词我都想了一遍,最后还是题上: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少女情怀总是诗,此诗句虽非惊世骇俗句,但却最能表达我画的主题。
关键这是只有我和沈逸唯才懂的秘密。
我又龙飞凤舞地签上我的大名“顾彩云”,标上日期“2012年11月5日”。
依此以备将来有痕可踏,有据可查。
最后只缺盖上红章小印就可以私藏了。我顺手把它放进我书包里冷落多时鲜有佳作的美术册里,准备课下随时拿出来自我欣赏。
反正自古名画除了当事人,别人谁也无法真正看懂它的深意,我也无需避讳它的表现形式了。
第二天清早我还在睡梦中,母亲就来电叫醒了我。
母亲解释说是昨晚手机没电了没法联系我,接下来连着一周老家都有事回不来,让我自己照顾自己。
“什么大事啊?你们连着一周都不卖菜,好多人会想你们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