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关的那些日子,别看老钱氏外强中干的叫骂不休,但其实她心底是后悔过的。
并不是良心发现的那种后悔。
而是后悔不该跟老钱家牵扯上,也后悔不该得罪了老二,毕竟二房有银子啊,想过好日子还得指望着他。
想到银子,少不得又怨恨了一圈。
若不是两个不孝子,哄着死老头子把银钱分出去的话,哪里来的这些事?
那个犟驴子也不想想,她为什么算计死丫头的嫁妆?
这个家本来就是应该由她来当。
若是所家的银子全握在她手里,她哪用的着算计?
于是,后悔一阵,又恼怒一阵,心里总有股子火气,拱得她暴躁不已。
在饿了几天后,老钱氏再没心力纠结银子是应该就应该她掌管了,想那个没用。
早在两年多前,她就失去了控制权,现在想也是白想。
还不如想想吃食。
每日几个饼子,丁点荤腥也没有,她早就爱不了了,满脑子只有吃、各种吃食,什么红烧肉啦;什么炸鸡块啦;什么烤蛋糕啦……
越想越馋的心发慌。
然后又生出一丝后悔来,好好的老夫人当着,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干嘛没事作出这么一出,生生得罪了二房一家三口中。
那可是个个都会记仇的主。
唉,愁啊。
她神情恍惚。
心神不宁的盼着死老头子大发善心,放她出去,然后继续做她威风凛凛的老史,
虽然老叶头发了话把她们母女关到年根底,但她不相信。
那回都跟老头子打起来了,不过也就是关了个十几天而已。
这回她虽是算计了一场,可那丫头不是丁点事没有吗?
应该是关个几天意思意思。
可怎么关起她来还没完了?
老钱氏那是千般不服、万般不甘。
随着时间流连,这份不服与不甘,越发浓烈,堵的她心口闷痛。
于是,她咬牙切齿的怨恨起来。
直到那日陈兴提亲,她才惊觉,如今的她有多么落魄,都不敢弄出声响,就怕被人知道了她的处境。
突然想起出去游玩那日的风光排场,她身上穿的是锦锻袄裙,还有各种首饰加身,体面尊贵,上山有轿子抬着,还有三个媳妇子一个孙媳乖乖巧巧的在身边服侍,孙子孙女也规规矩矩的跟在身后。
那会子,多好啊!
她合该过那种日子的。
现在有人上门提亲了,算计的那当子事也就不存在了,总算揭过那茬去了吧?
嗯,只要二房能主动让老头子放她出去,她就不跟他们计较了。
想法挺美好,可惜没人配合,左等右等的,也不见有人想起她来,她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