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地抓住了西陵的双肩，“你西陵本事通天，当年为何就不能守护在她身边？你可是她最爱的二哥！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独自一人去流离！倘若你能护在她的身边，她……她也不至于……”
西陵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心月仙哀求他，让他放他离开时的神情。
从小，不管三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所以当时他并未考虑那么多。
那时他只是不忍心让三妹成为一个筹码，远嫁天一界。便不顾背叛母尊，也要放三妹自由。
他还记得，三妹离开时，回头看着他的那一抹微笑。
那时的三妹，是多么的快乐啊。
因为那一抹笑容，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
即便他知道，事后母尊不会放过他。
但只要三妹能快乐，他什么都愿意。
他天真的以为，三妹从此以后，会过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快乐日子。
在临走之前，他还将自己用煞气炼成的护身符送给三妹。
他坚信，以三妹的修为，即便将来一人在外，也不会被人欺负。
却没想到，那一次，便是他和三妹的永别。
更没想到的是，母尊竟然暗中命大哥带兵去捉拿三妹。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的三妹是那般的聪明，修为也不在大哥之下，更有他赠予的护身符，怎么会死？
当年在天荒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倒是说话啊！”潇湘子用力摇了摇西陵的肩膀。
西陵越是这般平静，他越恼怒！
西陵睁开了双眸，“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你如此恨我，其实也是在你恨你自己吧。”
潇湘子错愕，西陵明明就看不见，但此时西陵的那双眼眸，却仿佛是在紧紧地盯着他。
甚至仿佛已看进了他的心底，让他突然感到无所适从。
的确，他也恨自己。
当年，他知道西陵已经放心月仙走后，因为担心，便疯了似的到处寻找，却是无果。
之后他从父亲那里得知，元尊暗中命大圣皇子带兵去抓心月仙。
他想要去帮心月仙，却被父亲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还以结界将他困在房中。
他的修为不如父亲，无法破除父亲的结界，更不能将消息传给西陵。
后来，大圣皇子一去不复返，他便知道，心月仙出事了。
再后来，父亲又亲自前往，依然是一去不回。
是的，他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