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璃缓缓叹出一口气，“事已至此，现在说这些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和玄羽那般相爱，如今却神魔两隔，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促成的……”琴潇潇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原谅，但我还是想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天母。”妘璃说。
琴潇潇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奔涌而出。
长歌死后，姐姐便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可她却……
“你多保重吧。”妘璃转过身，不想也不忍再看琴潇潇悔恨断肠的模样。
每一个人都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
当初，但凡琴潇潇有一丝的理智，也不会被君彦所利用。
事已至此，琴潇潇也着实可怜，她也没什么可再怨恨她的。
元惠天母杀先天尊是事实，玄羽是天魔转世也是事实。
琴潇潇错就错在当时轻信了君彦，误解了玄羽。
倘若当初琴潇潇不站出来说出那些真相，便不会发生那场灾难，玄羽的魔种，或许到现在也不会觉醒。
一切也不至于发展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琴潇潇也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悔恨不已。
“我……我可以去我姐姐的灵位前祭拜吗？”琴潇潇目光恳求地看着妘璃背影。
妘璃点了点头，本想让梧桐带琴潇潇去。
元惠天母的灵位是由梧桐在行宫亲自立的。
虽然梧桐怨恨元惠天母杀了老天尊，但梧桐终究是个慈善心软的人，想着元惠天母已死，她念在元惠天母对她的抚养之恩上，便亲自为元惠天母设了灵位。
但见梧桐此时一副难以接受现实，而失魂落魄的模样，妘璃只得对迦蓝说道：“迦蓝，你带琴夫人去吧。”
迦蓝和琴潇潇离去后，梧桐才回过神来，但心中依然沉痛，声音哽咽道：“五……五嫂，我明日再来看五哥。”
说完，梧桐便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却又突然转过身来看向妘璃，眼中泪光闪烁，“五嫂，我就只有五哥一个亲人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妘璃重重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梧桐所说的“照顾”，并非是寻常的照顾。
想来梧桐也是希望，有她陪伴在玄羽的身边，能让玄羽心情放松，从而控制住魔性。
自然，这也是她所想的。
看着梧桐走出去的背影，妘璃缓缓叹息了一声。
她能明白梧桐此刻的感受，突然发现心中敬仰爱戴的大哥，竟是那样一副狰狞可怕的面孔，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