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在狂舞，波涛在怒吼。
两位老人发白的头发被吹得凌乱，天空中有大片大片湖中的云层遮住了阳光。
云层飘的很低很低，给大地造成了一种压抑，昏暗的感觉。
例如两位老人此刻的心情。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个头发乱糟糟，长得微微有些胖的中年男人缓缓走来。
他手里提了个尼龙袋，里面装了些水，还有小零食。
“叔叔，阿姨……喝点儿吧。”
中年男人走到老人旁边，取了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
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叫做程侠。
他就是一直在网络上留言，想要为猝死同事讨回公道的网友。
自从在猫老大视频下方留言后，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为两位老人四处奔走。
帮助两位老人去维权，去对抗不公正的现象。
因为这件事，他被公司辞退，并且暂时找不到新工作，需要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老人身上。
为了帮助两位老人，他花了些钱，也付出了很多其他东西。
但这个过程十分艰难，一个人的力量始终太过微小，他完全没办法和一个庞然大物抗衡。
就连在网上发声这种事情，都会受到资本的制约。
其实一开始，他身边也有一部分人愿意去帮助两位老人……
可后来，随着资本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
这些人也渐渐都消失了，最终只剩下他一个。
程侠不怪他们，他自己很清楚，他们这些人的压力有多大。
不过，在看到众人一一离开后，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
比较幸运的是，家里的妻子和孩子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给予他太大的压力，反而还在默默鼓舞着他。
再加上网络上，也有一些人在负隅顽抗的战友，尽管一次次被删帖，依然愿意发声支持他。
这让程侠心里好受了很多。
不过……
程侠望向天上厚厚的云层，叹了口气。
是时候该结束了。
坚持到这种地步，他已经仁至义尽。
他还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家庭。
不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顾。
两位老人没有接程侠递给他们的水，他们用木木的眼神看向程侠，嘴中呢喃：
“怎么样了？”
程侠只是摇头，眼角露出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