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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之镜中,画面一转,出现了万历四十八年,七月二十一日的场景。

长期的酒色无节,再加上国事烦忧,朱翊钧终究病入膏肓,已再难起身。

在临终之前,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召集内阁大学士方从哲、英国公张惟贤、兵部尚书黄嘉善、吏部尚书周嘉谟等八人来到弘德殿。

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他无力地伸出手,指了指已经干瘪到连皮都皱巴的脸颊,沉声道:

“朕,马上就要去见先帝和祖宗了……”

“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辽东的战事……”

“日月山河,还在否?”

“祖宗之地,还在否?!”

方从哲强忍着泪说道:“陛下,还在,都还在!”

“朕,朕不会打仗啊,才导致有辽东之败,以至于辱没了太祖和成祖爷之名……”

“朕,枉为朱家子孙,大明皇帝!”

“朕,愧对祖宗,愧对后世!”

朱翊钧干巴的眼角上,好像已经流不出泪来,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人伤感……

这位皇帝,他临死,拼着最后一口气,都想要安排好身后之事,都在操心着国家……

“陛下,您已经尽力了……”

方从哲叹息道,自从知道朱翊钧确实是身体不好后,他也理解了许多。

毕竟,让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上朝亲自处理各种国家大事,就算是圣人来了都难以做到。

“记住了,大明的皇帝可以死,大明的臣子和军士都可以死,唯独大明的土地,绝不能丢!”

朱翊钧厉色道:“后继之君,以及尔等,若是敢割地赔款,朕纵于九泉之下,也要索其命!”

“咱老朱家,绝不能误了后世子孙,辱没大明天威!”

“请陛下放心,我等誓死也会捍卫大明的江山社稷!”

“大明若在,臣在!”

“大明若亡,臣等绝不苟活!!!”

众臣皆毫不犹豫地说道,显然,他们早就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心理准备。

天子守国王,君王死社稷,这精神就好像是骨髓一样,贯穿着大明的整个时代。

即便出了朱祁镇这么个拉胯的,大明风骨依然传承了下来。

兵部尚书黄嘉善更是断言道:“请陛下放心,大明的兵部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割地赔款!”

“哪怕战至城下,我等亦可提剑!”

“好,好!”

朱翊钧苍白的嘴角扬起,连连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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