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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南院之行,携兴而去,铩羽而归。

沐司防备心实重,一时半刻很难敞开胸怀,裴姝这边又没有多余时间跟他慢慢磨。

且没法子硬来。

眼下的情形,招揽、结盟皆是不成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开门见山与他谈桩买卖。

触及到对方苦心隐藏多年的身世,采南院耳目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裴姝唤了柴信来。

柴信是个不会转弯的直肠子,裴姝的吩咐,令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君像是有正事,可他去过一回采南院,那地儿瞧着就不像什么正经场所。

背着人寻乐子也就算了,登堂入室不好吧?

北院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那儿呢!

柴信在当一个直臣还是阿谀奉承之辈的两端拉扯犹豫。

他块头大,呆头鹅一样,杵在那儿一脸纠结,裴姝都没眼看,命他速去速回。

这把刀略略有些钝。

刀不快通常是欠磨。

裴姝就不信了,她还磨不快一把刀了,请个人来叙叙话而已,这点小事总不至于办砸。

然而裴姝还是放心的太早。

入夜,采南院丝竹靡靡。

亭阁水榭儿郎们姿态放浪,或躺或坐聚着一堆,勾勾缠缠举止暧昧。

看的柴信面红心跳,等到了沐司的漪澜小筑,他涨红着一张脸,吭哧瘪肚地说:“快,收拾收拾跟我走。”

此地不宜久留!

见沐司站着不动,柴信急了,

“我家女君喊你去侍寝是看得起你,拿什么乔,识相的快点跟我走,娘们似的,磨磨蹭蹭个啥。”

女君催得急。

到了免不了还要洗洗涮涮,女君贼拉爱干净,耽搁来耽搁去,天岂不亮了?

他都盘算好了,等女君那啥完,趁天亮前偷偷把人给送出府哩。

卖艺不卖身蛰伏经营多年的沐司无语之极。

哪来的粗莽武夫,裴府女君当真是无人可用了!

要不是与裴姝有过两面之缘,观感尚可,他都要怀疑女君是故意派这么个人来羞辱他的。

沐司当然不可能跟他走,客客气气请了他出去。

按照柴信自己个儿的想法,不识好歹就直接把人打晕,塞麻袋里扛走。

可来前主子着重交代,要用请。

也没许可他动武。

可叹他空有一身蛮力无处释放,只得灰头土脸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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