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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栀子香气争先恐后涌入贺六知的口鼻之中,就像一丝丝下了咒术的丝线,争先恐后朝着他的心脏缠绕而去,然后逐渐收紧。

贺六知脸色陡然发冷,作势推开她,可谁知盛初禾却反手握住他的双手,继续用密语说:“别闹,有杀手。”

果然其然,她的话音未落,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窗户的缝隙插了进来。

匕首不过微微移动,紧闭的窗户已经悄无声息地被打开。

有暗淡的月光透过窗户飞涌进来,勉强能看清进来的杀手穿着旧式的夜行衣,脖子上还缠绕着长辫子。

杀手们透过窗户鱼贯而入,盛初禾数了数,足足五个。

身轻如燕,走路无声,可见会些轻功。

这些杀手高举着匕首朝着床边扑来,说时迟那时快,盛初禾已经紧搂着贺六知滚落到地。

盛初禾冷声道:“乖乖在这呆着!”

说话间她将半长的短发绑起,这才猛得起身,和这几个杀手扭成一团。

盛初禾个子小,身轻如燕,动作凌厉,毫不拖泥带水。

这几个杀手竟然都不是她的对手。

短短一刻钟,房内已经多了五具尸体。

只是对方人多,盛初禾的手臂上被划伤了一刀,正潺潺流着血,染红了白衬衫。

她个子小,衬衫是贺六知穿剩的,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打斗之后更狼狈了,领口歪斜,露出了小片瓷白的锁骨。

贺六知双手插兜倚靠在墙边,眸光晦暗地看着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章听到了动静此时才带着人手匆匆赶到卧室来,却见房内打斗竟然已经结束了,又气又后怕:“少爷,奴才来迟……”

贺六知冷漠地打断他:“把药箱拿来,他受伤了。”

老章急忙应是,带着人退下,很快又将药箱送到了房里。

贺六知打开药箱,拿出棉签和碘伏,拧着眉道:“脱衣服。”

盛初禾的右后臂受伤,光靠自己怕是上不了药。

她怔怔,下意识捂紧了胸前的纽扣:“不用,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说话间,她从贺六知手中抢过碘伏,转身出了房门。

贺六知冷眼看着,默不作声。

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凌晨一点,昏暗的夜灯散发出昏黄的微光。

他闭上眼,似梦非梦间,鼻尖似乎又有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

那双自带妩媚的眉眼在他眼前浮现,只是朦朦胧胧的,像是透了一层淡淡的雾。

他猛得睁眼,坐起身来,有躁气在胸腔疯狂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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