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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临近尾声,热度却一点不减。这几日连续赶路,众人都积累了不少劳累和情绪,好不容易得到释放的机会,大多都意犹未尽。

“令师还好吗?”

“挺好的。”

马车内,闻悟与青年相对而坐,后者随口一问,闻悟就随口一答。叫莫里茉莉的女子靠在门边,脸上的狐疑显而易见,时不时瞄闻悟一下,满眼警惕。闻悟却不在意,只是觉得奇怪,顺手将旁边的书籍塞回座位下面,同时反问道,“你认识老师?”

“当然,从小就认识。”青年笑了一下,然后又略显惆怅,“不过,自从我离开兴都之后,算起来已经有五六年没见过她了。”

“喔……”闻悟一边给铜炉添了几块炭一边烧水冲茶,听了之后反而更疑惑了,接着问:“是老师跟你说起过我吗?”

“没有。”青年又笑了,然后不等闻悟再问就笑着解释道:“我认得这辆马车。”

“马车?”

“嗯,我在兴都的时候,曾在财户司任职,负责管理工坊。你或许不知道,这#马车叫工车,只有工坊有生产。”青年一边说一边拍拍车板,笑道:“工车是官家公用的,工坊只接受官家定造,我在工坊的时候,为了方便区分批次,会给每一批定造的马车加上标记。你有没有留意到车梁上的三草印?那就是药堂的标志,证明这架马车是属于药堂的。”

闻悟恍然大悟。他原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装饰,想不到却原来是工坊的标记。

青年继续说:“如果我没记错,每年药堂在工坊定造的马车就二十辆,除去一部分以旧换新的,加起来的总数也不多,只有少数人能有分配。”

“原来如此。”

闻悟点点头,洗杯斟茶。再接着往下推论,南雨州能配有这#马车的寥寥无几,又联想到马车的来处,泰明府药堂,那除了曲红就没谁了。毕竟,曲红南下的消息,在民间或许不流行,对有心人来说却不是小事,稍一打听就一清二楚。不过推论归推论,对方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信息,谁都不知道。比如说,李狂的表现,明显是异常的,说不定早就被套出去不少事了,对方完全有可能只是在做戏试探。所以闻悟也不多讲,保留意见,只当是认同了对方的说法。

青年看他表情,大概是知道不用再多说了,于是话锋一转,笑着说:“你师傅收徒可惊动了不少人,我远在临海都收到消息了。”

“呵……”

闻悟不置可否,将茶杯递过去,轻描淡写地问道:“你是从临海府来的?”

青年接茶的动作一顿。旁边的女子目光一寒,手往侧身一抄,将别在腰间的短剑拔出了一半。青年却是眼疾手快,摁住了她的手。

闻悟淡定地说:“这位莫里军参的佩刀,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临海那一带军部发明的专门用来对付海寇的蛟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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