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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皆道天家好,荣华富贵享尽了;天家也是很烦恼,麻烦事情如跳蚤,想跑你还跑不了。

除夕,一年之结尾,世人只看到一众皇家宗亲宗妇、王子公主等在圣主皇后的带领下,花团锦簇地祭祖拜天,风光无限。

殊不知这群人从天未亮便起床,为了不在祭祖大典上出丑,饭也不敢多吃,水也不敢多喝。半空着肚子,按照品级穿着烦琐的礼服,吹着冷风,踩着雪地,几乎人人都在袖中暗藏十几二十片百年老参片,以备不时之需,好吊住那一口精气神,胜利挨过今天先。

午后,宫宴开始,众人纷纷按品级在奉天殿中依序就坐,看着百年如一日般毫无新意的节目,口中机械般念着那几句吉祥话,吃着从五百米开外的御膳房送过来的,八成变得冰冷冷的膳食,一个“惨”字怎能表达其万分之一的惨?

今年的宫宴,仿佛与往年一般无二。

江皇后一如既往地雍容典雅低调,娘家被一锅端了的宸贵妃,在圣主的再三要求下,前往参加宫宴,特地打扮得张扬奢华,吸引了无数人的眼光。

不过,今年的除夕宫宴,注定比较与众不同些。这节目不过才表演三个,宸贵妃笑语盈盈、浅笑妩媚地向圣主举杯敬酒。

圣主笑眯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宸贵妃朝圣主抛个媚眼,眼尾有些挑衅地扫过江皇后。

江皇后不动如山,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表面波澜不动。江皇后对于宸贵妃接下来的戏码清楚得很,如今的心态犹如看猴耍戏,隐隐还有些小期待。

宸贵妃饮尽杯中酒,打算再给圣主来个缠绵妩媚的眼神,忽地整个人一个踉跄,她赶紧用手扶住桌子。此时此刻,她还不忘给圣主抛个疼痛中透着震惊的媚眼,身后两个宫女连忙上去,左右两边扶住她。

众人以为宸贵妃这段时间吃素过多以致身体娇弱,不胜酒力,导致发晕,倒没怎么在意。

谁料宸贵妃用手捂着腹部,脸上由于粉太厚,看不出什么差异,可是那一口喷薄而出的黑血,落在羊脂玉碟装着的、晶莹如玉的鱼烩之上,那可促目惊心得很呀。

皇家子弟见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个个淡定从容,适当调整出惊讶担忧的面部表情,整个奉天殿井井有条,丝毫不见慌乱,就连窃窃私语都无。

圣主表面雷霆震怒,却仍旧很有条理地先交代田大忠:“老田,速去将解毒丸取来,肥田,去将叶太医叫过来。”又怒拍桌吩咐御前侍卫:“封锁御膳房,将宸贵妃今日所用诸物皆封存起来,给朕好好检查。”

田大忠犹如愤怒的小鸟般弹射而出,宸贵妃刚被抬回启祥宫,田大忠后脚就将火焰冰莲解毒丸送到。宸贵妃两个主事宫女,赶忙将药喂宸贵妃服下。

待到叶太医满头大汗赶到时,宸贵妃已经上了七八次净房,拉得脚底发软,两眼发直,全身犹如泡了醋的面条般又酸又麻且柔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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