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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日,桓辞似乎有心事,瞧着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理会他的话。

桓远亦不想当着桓辞的面与别人讨论政事,于是领着李弃去了书房,单留桓辞一人在厅堂里发呆。

待二人走远后,桓辞才慢慢回转过来。

李弃方才说的事她早有耳闻。根据阿爹在京城的线报所说,宗政律与官员们私下商议,阿爹造反乃是被逼无奈,若能及时回头便可既往不咎。

如今宗政彻占据了大半个南方,宗政律并不占优势,他想拉拢阿爹也无可厚非。这些日子他已派了好几批人来代州与阿爹和谈,却都是无功而返。

这不,阿爹正打算遣人把宗政律之前送来的东西一并还回去,这几日正张罗着找人呢。

闲坐了一会儿后,桓辞仍没等到桓远回来,于是便先回自己房中去了。

才刚进门,侍女白英连忙迎了上来。

桓辞看着她凝重的神情,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白英看了看门外,急忙将她来了进去,边走边低声道:“方才我到前头去找姑娘,谁知碰到了从京城打探消息回来的辩儿。你可知道辩儿在京城看到什么了?”

“看到什么了?”桓辞皱眉看着她。

白英凑到她耳边,悄悄道:“辩儿说他在伏副相门前看到了阿联,阿联就住在他府上。姑娘,伏副相不是皇上的人吗?阿联难道叛变了不成?”

“他不会。”桓辞忙摆头道。

自从那日在小院里见过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过阿联的下落。阿联那日匆匆走了,应当是与伏慎有关系的。只是,这么久了,阿联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代州与父亲会合?会不会是伏慎拘着他不让他走?难道与她那日跑出来有关?

还有阿瑶的下落。之前她也问过宗政彻派来的人,他们说并不曾见过她所说的女子。宗政彻走的匆忙,如果阿瑶还活着,会不会同阿联在一起?

沉思片刻后,桓辞心里突然冒出个疯狂的念头。

她要亲自去一趟京城。

*

九月的北方已渐渐冷起来了,早早地便开始为入冬做准备。

今日的郢都格外地冷,街上的行人倒比平日少了许多。

在郢都城的北门外,一群男子正大大咧咧地谈笑着,细数着京城里有名的酒楼。

这行人正是桓远派来归还东西给宗政律的人,他们在路上拖拖拉拉地走了半个多月,今日才到了京城。

队伍的后头站着一个身子不高的男子,瞧着白白净净的,却蓄着些胡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此人正是桓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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